時光刻印｜法扶十五

#關廠工人
#李艾倫

當時雙方真意明明是補償，但形式上卻是民事契約....

我叫李艾倫，我是法扶北部專職律師中心的專職律師。

一開始從當時法扶工會的幹部輾轉得知關廠工人這件案子，它的時空背景是1990年代後半，因為許多傳產外遷離台，許多工人失業卻拿不到退休金或資遣費，因而發起陳情抗議，當時勞委會出面協調並答應代為支付廠商應付而未付給勞工的款項，以補償勞工們因主管機關監督不力所造成的損失，但卻讓工人們簽下形式上為紓困貸款的借貸合約，沒想到十幾年後，勞委會竟要求這些工人們依照合約還款。當時雙方真意明明是補償，但形式上卻是民事契約，這是當時律師團面對的主要挑戰。

我當時是在法扶台北分會擔任專職律師，當時的會長林天財律師同意我與另一位專職律師接案，但因為不是董事會成立的專案，所以案件都還是按照一般程序申請法扶。因為當時法扶法尚未修正，資力審查標準較嚴格，且需準備很多資料，所以真正來申請法扶的案件非常少，縱使來申請也有些案件被以顯無理由駁回。所幸在很多公法學者、勞工團體與熱心律師的協助下，加上法扶在中後期的積極投入，包含行政資源以及辦理研討會，多位學者如許宗力老師、林佳和老師、林明鏘老師等從社會補償、勞動法以及行政契約的定性等方面提供更完整的論述，最終義務律師團成功地說服法官，使勞工們爭取到民事移轉行政及行政訴訟的勝訴，最終勞動部全面撤告。

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參與關廠工人案件，讓我覺得，當我們理所當然地從形式上去看待一件案件，往往就會太過依賴自己的經驗，容易有先入為主的評價，導致我們看不見背後那些難以簡單解釋的時空脈絡，甚至因此而錯失了處理案件的許多可能性。

法扶成立十五年了，我從八年前開始擔任法扶的專職律師，關廠工人案件是我辦理許多案件當中的其中一件，作為律師團的一員，我很高興有法扶這樣的平台讓我可以跟很多學者、熱心律師共事，得以成就小小卻也大大的實現公義的夢想，未來期待法扶能夠持續透過制度性協助，幫忙更多弱勢者講出他們所想望的公平與正義，並透過法扶律師的幫助，來一一實現這樣的公平正義！

採訪撰稿／華進丁
攝影／王弼正

本文收錄於法扶叢書007《時光刻印｜法扶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