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刻印｜法扶十五

#關廠工人
#凃又文

這可不是像一般勞工案件找幾位律師就好了，這件除了有國家告工人之特殊性，且以被告人數規模，基本上要北台灣一卡車的律師才能應付這大大小小的庭。

2012年，有1500位關廠工人或其家屬被勞動部起訴返還15年前的「關廠歇業失業勞工創業貸款」，那年是法扶的第8年，雖然我非律師，但是仍有很多行政面的事物需要我投入這個案件的協助。

還記得那年這些關廠工人找上當時是法扶工會幹部的我說他們需要律師團隊，因為他們有好幾百人分別被告，分散在新北、台北、桃園、苗栗等不同的地方法院。而我任職的總會法務處，剛好是負責社會重大爭議事件扶助專案，我們內部討論後都覺得，這可不是像一般勞工案件找幾位律師就好了，這件除了有國家告工人之特殊性，且以被告人數規模，基本上要北台灣一卡車的律師才能應付這大大小小的庭。

這群曾經在1996年進行臥軌的關廠工人與幹部，等不到勞動部撤回起訴或免除債務，在2013年2月5日傍晚，再次跳下月台臥軌，表達關廠工人被國家提告的憤怒。還記得當知道他們開始臥軌後，我就本能地開始滑手機看通訊錄預備著，當他們說需要律師時，好險很幸運的，我在前面三四通內，就聯繫到曾威凱律師及吳君婷律師願意義務出馬協助。

法扶當時能提供的專案協助主要是律師團會議的召集及相關民刑事研討會的籌辦。關廠工人律師團會議前後大約開了16次，相關訴訟策略或研討會細節大都是在此會議討論中產生，就像是關廠工人律師團的腦一般。從第一次的幾個人到最後有50幾人參加，這過程真是充滿眾志成城的奇蹟。而因為這團大多是律師熱血自動報名參與，年輕律師佔不少比例，彼此沒有很重的倫理輩分概念，所以也反應到律師團的運作上，每次開會都是由不同的律師輪流擔任主席主持會議，我很喜歡那時平等的開會氛圍，且參與的人無論是工會幹部、組織者、律師、NGO如司改會、或是協助閱卷的中原或靜宜的志工等等，都很主動願意在會議中講出看法彼此激盪。

法扶於今邁入第15年，對於專案的規定與那時相比較為開放，法律也授權有些專案案件可以不審查資力，這些改變十分難能可貴。希望法扶能繼續保持獨立性，一直當民眾最堅實的法律後盾。

撰文／凃又文
攝影／王弼正

本文收錄於法扶叢書007《時光刻印｜法扶十五》